Liga de China temporada 14 [3.1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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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手架上的报告 (7)
文/FC Ballpump队刊编辑部
侯幸福做梦都没有想到,自己还能站上次级联赛的赛场。哪怕仍然是那个熟悉的球场,哪怕只是赛前在场边热热身,哪怕在主场亲眼目睹一场1:5的惨败。
赛前热身的时候,他挥手向主场球迷致意,这让他有些尴尬,但收获的掌声也让他觉得欣慰。两个月前,确定夺冠后,主帅给了他向球迷告别的机会,还安排了一个小仪式,送给了他一件印着209号的球衣——这正是他为FC Ballpump的出场次数,也是他当时所有的职业联赛出场次数。他很感激Oldfield,给了他这样的机会。他很想用一场胜利告别,结果却是一场平局,未能如愿。一周后,Oldfield再次让他首发出场,希望他能完成心愿,不料又是一场平局。这还真是有些尴尬,他的出场次数增加到了210场,每次看着那件珍藏的209号球衣,他都觉得有些哑然失笑。“还不如就那样结束呢。”侯幸福说,脸上仍然带着尴尬的笑容,“不过人到了32岁这样的年纪,有些尴尬也是正常的吧。”
目睹母队次级联赛首秀惨败,有记者在赛后拦住了侯幸福,问他是什么感觉。他愣了好久,竟然激动得热泪盈眶,就在记者以为他是在为惨败痛心之时,不料他却说:“也许这种感觉,就是幸福吧。”这样的采访,在当时的背景下,当然是无法播出的,或许,我们也应该能理解侯幸福的感受。
那天,拿到209号球衣后,侯幸福特意向远处的青训中心挥了挥手,并且拿着球衣,对着那个方向久久地展示。当时,没有人知道他这个动作的含义,事后他才透露,在青训中心高耸的脚手架上,坐着他曾经的队友——Pin-zhen Jung——也是FC Ballpump能在三级联赛站稳脚跟的功勋球员,267次出场,127次助攻,外加5个进球。
“当年,老 Jung还兴冲冲地准备新赛季,不料赛季还没开始就被叫去青训中心报告。他原以为是让他兼职个青训教练什么的,谁知道却给了他一个建设总管的职位,应该也是很不甘心的吧。”侯幸福有些无奈地笑了笑。
据侯幸福说,退役后,Pin-zhen Jung就常常坐在脚手架的最高处,看着这片他们成长、拼搏过的土地。牌子也都换了,训练基地变成了足球学院,而青训中心也即将变成青训学院。据说,Pin-zhen Jung经常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脚下,一根又一根地抽烟,侯幸福来了,会递上一根,有时候被接受,有时候被拒绝。Pin-zhen Jung拒绝承认自己是退役的,他管这叫“转化”。侯幸福也劝过他,要不像当年他们偷溜出去打游戏那样,叫“转职”也好,却被Pin-zhen Jung坚定地拒绝了。“转职人人可为,而转化却是可遇不可求的。”“那你为什么还不高兴呢?”Pin-zhen Jung从来没有回答过这个问题。
每次,在基地过夜的晚上,侯幸福总会抬头,望向远处的脚手架。灯光早以熄灭,仅剩若有若无的一明一灭,他总是有些担心,会不会有一天,Pin-zhen Jung从那上面掉下去。
侯幸福是他这一批球员中最后一个离队的。37赛季,FC Ballpump令人意外地拿下半程冠军,我们还曾发过一篇报道,叫做《半程保级,Oldfield剑指二联,五老退位,Ballpump路在何方?》。这篇文章还引起了主帅Oldfield的强烈不满,当时Hong-bo Lai仍是常规主力,而侯幸福也时有出场机会。
我们并不知道Oldfield向自家队刊发火的具体原因。或许,他是为自己的球员被我们称为“五老”感到不满,也曾隐晦地表达过他们并没有“退位”。又或许,他是在嘲笑我们在本队创造历史的时刻仍然保持媒体中立立场,“你可曾见过哪家队刊在这种时候还保持批判态度的?”后来的结果大家也都知道了,那个赛季,FC Ballpump在仅剩3轮还领先6分的情况下,惨遭广西玉林逆转。一个赛季后,五老正式淡出奥德菲尔德球场,FC Ballpump也一骑绝尘,顺利登顶。
无论如何,我们都感激Oldfield的尊重与理解,没有他的宽容,也就没有这份略显特别的队刊。
夺冠后,奥德菲尔德迅速归于平静,并无多少升级的喜悦,反倒是暗流涌动,人心惶惶。侯幸福已经知道自己必将离去,而更多的人,却不知道自己下个赛季会在哪里。果然,转会窗一开,我们看到了太多熟悉的名字离开了奥德菲尔德。Shi-min Chao,这位几乎每个赛季都能奉献出2位数助攻的中场悍将,在28岁的黄金年龄远赴苏格兰,留下了246次出场,3球116助攻的记录;Jing Meng,这位总能在有限的出场时间里给我们带来惊喜的射手北上俄罗斯,虽然只有179场64球的数据,但若论单位时间进球率,他并不比主力射手Liangde Tu差多少;还有Xi-ku Chan这样已经打上常规轮换的希望之星,以及更多尚未在奥德菲尔德留下印记的年轻球员,都纷纷背上了行囊。
在这个残酷的足球世界,FC Ballpump素以人情味著称,所有的球员都来自基地周围300公里的范围内,几乎从未有主力球员在30岁以前离开奥德菲尔德。然而一夜之间,这个让人安心的规则似乎不存在了,FC Ballpump引以为豪的价值观也在迅速崩塌。带着这个疑问,我们再次走进了Oldfield的办公室。(以下记者简称R,Oldfield简称O。)
R:还记得多少年了吗?
O(笑了笑):34年了,当年我还是一个小伙子呢。
R:现在球场和基地都以你的名字命名,据说还要给你修个铜像?
O:谣言。铜像是给那些无法善终的人修的,你可曾见过哪个主帅执教一支球队30年以上?而且这个纪录还会一直延续下去。到时候记得带你孙子来看球啊。
简短的寒暄后,我们迅速切入主题,谈起了FC Ballpump的晋级之旅,Oldfield也一下子来了精神。
O:这几年我一直在思考,我们中国人应该怎么踢球。以前都说是意识差,跑不出来,所以我给那些小球员拼命上战术课,教他们怎么跑,也有一些效果,你看我们就从最低级的8联升到了3联。到了3联后,我们年年保级,我也开始反思,我们的优势究竟在哪里?拼意识拼得过那些足球强国吗?于是我们也开始了尝试,不再强调意识,只要别乱跑就好,强调的是一招鲜。你想啊,后卫,就是那么一下,能抢下来就行,抢不下来拉倒;中场就是把球传到前锋脚下;前锋就只管射门就好了。这样球员一上场,做动作之前根本就不需要思考的时间,都知道该怎么办。我们就天天练这个,想多了也没用,效果你也看到了。
R:你的意思是,球员像机器人一样最好?
O(陷入了沉默):你呀,还是老样子。我们现在讲的是踢球,不是怎么写文章。说到机器人,你也知道现在AI发展得很快……(说着,指了指窗外的脚手架。)
R:有传言说,学院其实并不是基地了,而是一个科研中心?那么你是不是真的想把球员变成机器人?
O(非常激动):这你应该去找国际足联和联合国!是他们先修改了足球规则和人类的定义!不管其他俱乐部怎么搞,在奥德菲尔德,我绝对不会给任何一个球员植入任何一颗芯片!
R:那这是……(也指了指窗外的脚手架。)
O(声音一下子小了):基因改造。足球学院会对一线球员的基因进行一些调整,青训学院则会在一开始就对小球员进行定向的优化。
R:你是说转基因?
O(突然暴怒):你以为我想这样?!你懂得什么叫转基因吗?你知道转基因和杂交有什么区别吗?你知道人类是如何进化的吗?你如何阻挡历史发展的潮流?
这一连串的问句,让人无言以对。等Oldfield稍微平静一些,我试图把谈话引导到没那么让人尴尬的方向。
R:这两年,FC Ballpump有个大发展,那么在晋级过程中,有没有哪个你印象最深的时刻?
O:上个赛季,刘斌攻入首球的时候,我真的非常高兴。那个进球也为我们保留了夺冠希望,虽然最后……我觉得那是一个里程碑时刻,你看他资质平平,却非常刻苦,他也是第一次我们让边后卫尝试45度角大力远射,然而在之前的几个赛季,他除了在租借到低级联赛期间有进球外,还没代表Ballpump进过球。我一度以为这个方向是错误的,后卫就不应该去射门嘛,这和我们目前术业有专攻的指导思想也有一些矛盾,不过这个赛季他又进了3个球,这说明这样的尝试,是对我们当前战术体系的有益补充。
R:恕我直言,这是一个过时的战术,远古时代,甚至有边后卫拿下最佳射手的例子。
O:远远没有过时的战术,只有过时的人!再说,我也没指望刘斌能拿下最佳射手,如果你要继续抬杠,那么采访就到此为止吧。
R:那么你是否记得Shi-min Chao的助攻?
O(开始有些不耐烦):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我们只是一家青训俱乐部,从来没有在转会市场上花过一分钱。(又指了指窗外的脚手架)钱从哪里来?你能变出来吗?
R:你的意思是,为了这个邪恶的目标,以后大规模出售球员会变成常态?
O:没有谁不可取代,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球员的身价。好走,不送。
我走到门口,突然想起最后一个问题:”那么能说说在次级联赛的目标吗?坊间传言,你根本就不想保级。“
Oldfield恶狠狠地盯着我,缓缓地吐出了这么几个字:”进一球,拿一分,赢一场。“
(截至发稿时止,FC Ballpump已经在次级联赛实现了Oldfield的预定目标,并且完成了对广西玉林的复仇之战。)
早上5点发文,真勤奋。
第一时间拜读了脚手架上的报告,并对该爆棚俱乐部的文化产生极大的兴趣及景仰,俱乐部经理能放下对名利的追求(虽说并不是追求了就能得到),坚持培养出一个青训俱乐部,还能取得不错的成绩,真是不容易。
没有系统消息,就是作为粉丝自己找来的。